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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相术混饭吃_1 (第2/2页)
各个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上一声“师哥”。 ??尤其是近几年,她师父“谢半仙”的名号近几年在金陵附近越来越响,她也算是师父和大师兄下头的第三把交椅,坐到了这个位置,照理说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做局。 ??可这次他们要千的,不是别人,是跟军方有关系的大佬。他师父亲自做局,她出面走动…… ??后来做的局出了纰漏,整个堂口上下都受到了牵连。师父带着几个机灵地躲掉了,她运气不好,躲过了第一次,没躲过第二次。 ??对方抓住了她,既没有拳打脚踢,也没有严刑逼供,甚至连个审问的人都没有…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关着她…… ??可越是这样,谢宝就越清楚——她怕是,活不了了。 ??腊月的天,刺骨的水。 ??浑浑噩噩的谢宝被捆进猪笼里慢慢往下沉的时候,才忍不住开始思考,这些人竟然不是把他往上交,而是选择就这样把她给处理了。 ??浸猪笼,多么讽刺的死法。乡间多用来惩治通奸的男女,意指这些人猪狗不如! ??……可是为什么呢?她毕竟只是个小头目,甚至连她师父都是替人干活而已,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? ??她张了张嘴,想问,想叫,又想喊,可喉间哽咽,又断了几天的粮水,竟是紧张痛苦到一个字都说不出……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脖间挂着的一个白色小玉瓶。 ??说是玉瓶,其实那小玩意儿具体是什么材质,也没人说得清。 ??只是通身泛白又带着青,是她拜师第二年,他师父从个乡绅手里千来的什么传家宝,给了她挂在身上保平安。 ??谢宝这时多希望她师父真的是有神通的大师,能在这种关头救她于水火……抑或是她贴身挂了多年的小玉瓶真的能保她平安…… ??然而到底是垂死挣扎的奢望……那水慢慢地、慢慢地淹过她的手脚,她的身躯,她的脖颈……直到淹过头顶…… ??周围是嘈杂的声音,那些人或许在说话,或许没有。 ??她只感觉到那些水充斥她的耳鼻,窒息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开始痉挛扭动,然而手脚被捆的紧紧的,一点儿都挣脱不得。拿粗粝的麻绳勒得她手脚异常疼痛……可这些痛苦也就持续了一会儿,渐渐地,那些痛苦、不甘,混杂着周围乱糟糟的声音,渐渐远去,直到她再不能分辨…… ??好不甘心啊,她这一生,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。 ??她想活着,仅此而已。 ??谢癞子带着两个人躲在远处的江堤上,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地湿了。 ??他这几十年,自以为什么生死都看淡了,甚至仇人拿刀拿枪找上门的时候,他都能临危不乱地收拾东西跑路。 ??可眼下,他才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疼,跟针扎似的。 ??离他近些的少年,十五岁,单薄的身子个子却挺高,因为天生盲了一只眼,大家都喊他阿独。 ??阿独也挺紧张的,他进堂口不到一年,干的都是踩点跑腿的活儿,别说看见杀人,就是看见坝头们杀狗放血他都忍不住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