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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堂成亲 (第2/2页)
她说完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,先于蒲团上磕了下来,脑袋砸得地面咚得一响。 罢了,她既然要把情葬于浊河水,那我便把一生红尘都抛了,随她吧! 屋内顿时寂寂无声,一般“男子”发这样的誓言,是暗示除了新娘以外,今生不再娶的意思。不管将来新娘无出也好,先故也好,或者有其他意外也好,这姓岑的都会对她从一而终,不离不弃,直到浊河水倒流的那一天。 喜娘不禁感动,拿袖子点了点眼角,又悄悄拽了拽新娘的礼衣,示意她赶紧跪下交拜。 新娘子被她半催半哄甚至半挟制着跪了下来,对着那早就埋首等在那儿的人轻轻还礼,红盖头垂在地上又升起来,快到一眨眼就过了。 “啧啧,看这对拜的时间,大兄弟以后怕是个惧内的主儿。”张蛤|蟆忍不住托腮调侃,礼官没有理他,大声喊: “礼成!送入洞房!” 喊完喉咙里竟有些哽咽,大概也想到了自己拜堂成亲那会儿,何尝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,惧内就惧内吧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 张蛤|蟆带头叫了一声“好!”,屋子里的人纷纷鼓起掌来,夹杂着锣鼓喧天的热闹,姜小庄去门外放鞭炮,震得人耳朵都要麻了。 就在这爆炸声中,顾人屠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出,抬脚迈进了屋子里。 岑杙意外于他的登堂入室。同时也一眼瞧见了他手上的佛珠,已经从腕上摘了下来,搭在虎口边上,拇指一颗一颗往后拨弄珠子, 一共拨了四颗,还有两颗,被他拨过去又拨过来,最后依次拨了过去。 岑杙、李靖梣、老陈、姜小庄,加上农庄的两位主人,刚好是六个人。 岑杙身上寒毛直竖,不知是哪里漏了陷,引得他起了杀心。 孔蝎子和张蛤|蟆看到顾人屠的动作,皆是一楞,丢掉手上的锣鼓站到了他的身后。 顾人屠低头跟他俩说了什么。岑杙见那两个弟兄神情俱是一变,目光阴鸷地看着堂中众人。 这鞭炮声足有一百响,众人根本听不清他们在交流什么。但均察觉到危险降临。 “砰!”“砰!”“砰!” 岑杙的心脏快要被鞭炮炸出来了,手悄悄摸向袖口中的短剑,随时准备殊死一搏。同时在李靖梣耳边低声说:“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,都跟紧我,我会保护你!” “不必!”她突然冷声道。 “什么?”岑杙似没听清。 “不必的意思呢就是说,用不着!”旁边一张脸歪了过来,给她笑眯眯地解释。 岑杙一愣,那是喜娘的脸,看起来好像和刚才不一样了。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了,她一时也说不上来,“你——?” “顾人屠!听说你捻一颗佛珠就杀一个人,刚才捻了六颗,是把爷爷我也算在内了吗?”出声的竟是喜娘的丈夫! 他的眼神似乎也和刚才那老实巴交的农庄主人不一样了! 岑杙感觉脑子有点懵! “何方鼠辈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!”顾人屠半刀似的眼睛里寒气摄人,忽然大喝! 喜娘和丈夫汇合一处,相视一笑,双双揭掉脸上的□□,露出了一对四十多岁中年夫妇的面孔。 那妇人纵使不再年轻,但肤白细腻,容貌甚美,比她假扮的农家少妇,气质高贵了不止一点半点。 而中年男子的真容则可以用“清俊冷傲、不可一世”来形容。他把手掌扩在耳朵上,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回击顾人屠:“鞭炮声很大啊,你说什么?爷爷我听不清!” 岑杙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,光是那趾高气扬的嘴脸就能把人气死! “我草你大爷的!”张蛤|蟆从背后抽出刀来,作势要上前去劈,而那中年男子则从袖中甩出一道寒光出来,嗖的一声,从张蛤|蟆肩上掠过,直朝门外悬挂的爆竹射去,寒光过,爆竹灭。院里霎时寂静无声。 “呵,这鞭炮真是吵得我头疼!” 岑杙倒吸了口凉气,没想到,此人的飞镖竟使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,竟能削断二十步之外一根细细的爆竹芯。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张蛤|蟆隔了刹那的一声惨叫。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,他双双捂着一侧耳朵“啊啊”地跳了两下。手指缝里竟渗出了浓浓的鲜血。 孔蝎子忙把他手拿下来,发现他的耳朵上明晃晃的挂了一个小指粗的血洞。 “爷爷我给你扎得耳朵眼,你喜不喜欢呢?” 众人心中皆寒,孔蝎子眼睛里窜出两团怒火,就要扑上去跟他拼命,顾人屠胳膊一挡就拦住他, “阁下莫非就是十年前在江湖叱咤风云的阎罗镖——吴人寰!” “错!吴人寰已死,爷爷现在的大名叫吴天机不可泄露,的吴天机不可泄,的吴天机不可,的吴天机不,的吴天机!” 岑杙绝倒,暗忖这都什么时候了,此人还有心思在这儿臭屁! “跟他瞎啰嗦什么!此时不动手,更待何时?”那中年女子吼他。先前还拽得二五八万的吴天机,立即换了一副奴才似的嘴脸,肉麻兮兮道:“娘子说的是,娘子稍安勿躁,相公我即刻去擒拿此贼!” 说着,从腰中抽出一柄软剑来,锋芒所指,比飞镖更让人胆寒。